提笔烟雨再重来

缘起缘灭终究会变尘埃

我提笔烟雨再来

却记不得多年前填的小词牌

—— 汪苏泷《站台》

初中的时候,我们经常会写主题为“致十年后的自己的一封信”的作文,那时候觉得 25 岁是一个很遥远的事情,幼稚地觉得,似乎到了 25 岁,所有迷茫的、期待的事情都该有了很美好的答案。可能也正是那个时候,25 岁,隐隐地成了我衡量人生进程的一个阶段。过了 25 岁,就离成熟的 30 岁更近了,就离那幼稚青涩的过去更远了。

可是啊,像我这样常常自诩“中国式乖孩子”的人,本该安静得体地活着,却依然有许多满腔理想主义的“冲动”时刻。这些时刻可能带给我收获、可能带给我教训,但幸运的是,我依然有着那份勇气,而且可以坦言我不后悔。如何遵从这样的体面规则,让自己依然保持着年轻好奇的心境,是我思考过很多次的事情。

诚然,我们都在各自的生活中“摸爬滚打”,心态愈加安稳,行事更加得体,但许多时候依然没有感觉很快乐。有时候就会不禁在想,为什么生活似乎变得无聊了。于是,正如许多无聊的问题一般,认真地在头脑中做一个大美梦——一个大机遇落到了自己的头上。但认真一想,若真如此,自己是否有勇气、有能力去把握住呢?为了这个梦,我不敢再浑浑噩噩了。我的生活依然一成不变,但我开始试着从那些熟悉的重复中汲取新的东西。因为熟悉,所以我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尝试一件事情的不同做法,好在我还年轻,虽然没有许多时间,却又拥有充足的时间。我开始去挖掘熟悉的事情背后,是否还有我未理解参透的新东西;思考如果要我从头做这些事情,我又能否做得到呢?

我爱阅读、爱运动、爱编程、爱绘画、爱音乐… 如此看来,我依然可以从许许多多的事情中获得乐趣,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。所以,努力做得井井有条,不再为一些事情过度焦虑,认真做好正在做的事情,就是我从每件事情中汲取快乐的终极秘诀。我会认真地去感受作者文笔的美丽、写法的用意;去尝试新的角色和体验;去沉浸在书法绘画带给自己的平静;去体验影视作品带给自己的感情波动;去放开嗓子高唱每一首喜欢到不行的歌曲;去思考一些事情背后可能的运作机理… 当认真地活在每一个当下,就不会再被焦虑扰乱思绪(因为没空),更不会陷入内耗的自我质疑中去了,因为我明白,这样的我,真的很棒。

很喜欢《奇葩说》的一期辩题——「伴侣在大城市找到很好的工作,我要不要放下一切跟 TA 去?」。当对辩双方打到“放下一切”的时候是一个很精彩的点。到了 25 岁,这个我自认为的“人生新阶段”,我问自己敢不敢“放下一切”再重来。我的理想主义告诉我,我敢。因为,我似乎没有什么“可失去”的,所有我珍视的东西,都会随我而行。那些我爱而不得的事物,离开也好、丢弃也罢,过去的就过去了吧。这样一身轻的我,凭什么不敢潇洒坦荡地昂首前行呢?

最后,我必须坦言,30 岁不一定就要“成熟”,而 20 岁,也不是只能“活泼”。人生千奇百怪,精彩纷呈,那我又何苦要用十年前自己的认知偏见来约束未来的诸多可能呢?前段时间和朋友聊天,问“我们该如何过好自己的一生”,我的答案是“去深刻地活着”。去认认真真地感受每件小事带来的快乐,从平淡重复中汲取新鲜,哪怕“提笔烟雨再重来”,我仍高呼“我自有我新兴致”。